一只快活的柠檬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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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【伪装者】春意未阑珊

    读书时,明楼在法国,明诚在列宁格勒。
    明楼因为学业的繁忙有个假期没回苏州,只打了个电话报平安,自然又被大姐训斥一通。内容大致是"国内顶尖大学任你挑,却非要赶时髦去喝什么洋墨水,弄的亲人半年都不得一次团圆"云云。明楼听出明镜怒骂下的委屈,心中也是隐隐酸涩,嘴上却不显,插科打诨的保证很快去看她。
   明楼一直忙到快要开学,本以为这个假期就要这样过了,却看到某人带着一身仆仆风尘,踩着假期的尾巴来看他。
   明楼并没有过多的惊讶,只是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,此时的从容,不过是早有期待。原来在不经意间,心里就埋下了这样隐秘的期待啊。
   阿诚又高了,匀称的身体撑起白衬衫,挺拔的像皑皑白雪上的松树。他面容清俊,周身有一种介于少年与成年的气质,清新又冷峻,迷人的很。
   他目光清亮,不复先前的迷茫困顿,应该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。思及此,明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上次见面,阿诚拉着他谈马克思,谈共产党,也谈现在的国内。
   不难看出,阿诚对马克思列宁很是钦佩,但那小孩儿贯会隐藏情绪,所以声音端的是四平八稳,只是眼睛太亮了些,身体太颤抖了些。
   那时明楼就想,把阿诚送到列宁格勒进修,去那个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首都,到底有没有做错。
   看着满身锐意的阿诚,明楼知道他终是选择了社会主义,做一名共产党员,一名潜伏的,躲藏的,时刻准备牺牲的共产党员。
   明楼说不出自己现在高不高兴,只有淡淡的感慨,如今和阿诚,是兄弟,是情人,也是战友了。
   "大哥",明楼听见自己的少年开口,是那样一把冷感磁性的好嗓子。
   "大姐说下次回家一定扒了你的皮,抽了你的筋,还要拔掉你的牙……"明楼看见自己的少年用他那把好嗓子说着惨烈的惩罚。
     明楼疑惑到:"前两句倒是平常的狠话,可最后一句,拔……牙?这倒稀奇。莫非是苏州新起的狠话?"
     "不是,这句是为你特创的"明诚笑得有些幸灾乐祸,清了清喉咙,把嗓子掐的又尖又细,显然在模仿大姐:"我倒要拔了他的牙看看,这臭小子嘴里吐出的是不是象牙。什么叫'不出数月,必定回家探望孤寡老姐',我有那么老吗?他去喝了那么多洋墨水,难道还不知道所谓的'永远别对一个女人提起她的年龄?'"
       还别说,明诚模仿的有模有样,真实的再现了大姐气急败坏的口吻。
     "所以,你这是专门来给我通风报信的?果真是我的好弟弟,不枉我疼爱了你多年。"明楼看着阿诚笑得不可自抑,报复性的咬重了"疼爱"两字,末了还把尾音上扬,留了个意犹未尽。
        明诚被说的有点脸红,却还是克制住羞怯,迎上明楼的目光,满脸不怀好意笑道:"不,我只是来问你下次回家的时间,我同你一道,好去'观礼'。"
        明楼对明诚的用词倍感无奈,"观礼"是这样用的吗?"有这样跟兄长讲话的吗?"他故作严肃的板起脸,作势要敲明诚一个毛栗子,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。
        明诚下意识闭眼,肩一缩,躲闪着。等半天头上都没"杠上开花",反倒是手里一松。他睁开眼,发现明楼其实顺势接过了他的行李,径直向前走去,给他留一个潇洒沉稳的背影。那行李可不轻,明诚追了两步:"大哥,东西还是我来拿吧,我又不是明台小少爷。"
       明楼脚步不停,手不松,甚至话也没说,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明诚。那一眼深邃的让人却步。里头虚映着川流不息的人潮,唯一清晰的是明诚的脸。
       明诚看着自己在大哥眼中有些羞臊有些焦急的脸,半举起的手垂下,乖乖的和他并肩而行,也不提拿行李的事儿了。某人对阿诚小时候的积威犹在啊……
       晚上他们约战了一场篮球赛。再过几天开学,每个恋家的学子几乎都是拖拖拉拉到最后一天才告别家人,回归校园。所以此时的篮球场可以说是被他们包场了。
       明楼学校里的篮球场是室内的,厚厚的四方墙把球场遮的严实,但从几面大窗户可以窥得里面一二。
       年轻的他们有着无限的活力,可以毫无保留的在球场上挥洒汗水。一番争斗后明楼略占上风。但他对明诚的爆发力和耐力还是有些惊讶,自己是早就接受了党内的秘密培训的,体能自然不在话下,可明诚才刚刚决定作为一名地下共产党员……
       明楼打量起明诚的身体,因为运动而鼓起的肌肉,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凌乱的贴在脸上,还有发下的眼神,像一只小野豹,鲜活的,富有侵略性的,涌动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力。
       明楼毫无预兆的想把这只小豹子压在身下,看他桀骜的目光触及自己时蓦然的温顺。于是他动了……
      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。
       天是黑的,路灯不甚明亮。篮球场里再无他人,静谧的只余下最前面一两盏桔灯,后头的黑暗里隐隐可见篮球框的形状。
       明诚躺倒的地方是光和暗的交界处,他的脸一半在阴影里暧昧又模糊,另一半却又迎着光撞进明楼的眼里,跳跃闪烁的少年人的肆意和张扬。然后他侧过脸看向明楼,把整张脸展现在明楼面前,柔光照的出他脸上细小的绒毛。是那种野性的柔顺。明楼一直盯着明诚,十分受不了他这种不自知的,冲击力特大的诱惑,埋首于明诚颈边,喘了两下……
       雨水的味道,汗水的味道,木头地板的味道,橡胶器材的味道。雨声滴答滴答,给明楼的喘息里带上一层水气。两人都没动,也没说话。所以明楼的喘息在静谧的夜里格外的清晰,每一个轻微的颤音,顺着明诚的脖子爬到他心里,然后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跟着颤了……
         窗外雨潺潺,春意……未阑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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